我盯着傅煜城的脸，妄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悔意。

可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洗了手，嘴角挂着嫌恶的冷笑：

“老贱种，死了还要脏我的手。”

“怎么，你来找我，是要我开个香槟庆祝下？”

“可惜了，骨灰没了，否则还能用它放个烟花。”

一字一句像是利刃，将我的心脏一寸寸凌迟。

我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，耳边全是轰鸣。

傅煜城却还在毫不留情地***着：

“那老***向来喜欢装神弄鬼，该不会是你们母女俩设局来骗我的吧？”

“这粉末能说明什么，拿点面粉都能糊弄过去。”

“不如把尸体拉出来扔给野狗，免得到时候诈尸了。”

刺骨的冷意瞬间蔓延到全身。

爱了整整五年的人，竟然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。

我妈死了，他不仅没有一丝愧疚，甚至还百般羞辱。

我发疯一般上前，死死抓着他的肩膀：

“我妈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，任劳任怨地伺候了你整整五年！”

“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，你要这样对待她！”

“傅煜城，你简直连畜生都不如……”

他反手掐住我的脖子，扼断了我的话。

“她最大的错，就是生了你这么一个窝囊废！”

“你们母女俩吃我的用我的，就该跪着伺候我，讨好我，竟然敢跟我作对！”

呼吸被一寸寸夺走时，我听见叶芷柔假惺惺的声音：

“对不起啊，姐姐，我不知道这是***骨灰。”

“嫉妒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，以前我就被人害过，所以谨慎了一些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
“但人死了，东西得烧干净，不然留着招晦气。”

说完，她拎起我妈的遗物，一件件丢进院子。

火苗“轰”地窜起，吞噬了关于我妈的所有。

我挣扎着往前扑，却被傅煜城死死按住。

喉间涌上一股腥甜，我盯着他，一字一顿：

“傅煜城，我要和你离婚。”

他冷嗤一声，将我像破抹布一样甩开：

“欠我的债都还没还清，你也配提离婚？”

“我警告你，钱没还完之前，你休想逃走。”

傅煜城环抱双臂，睥睨着我，像是在看垃圾。

恍惚间，我竟想起五年前那个雪夜。

破旧的出租屋里，他紧紧抱着我，呵着白气说：

“沈曼彤，我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受苦的。”

可当他被首富父母找回后，他就变了，一心全在叶芷柔身上。

如今，我所有的苦难全是他带来的。

连我妈的命，都折在了他的手里。

半个小时前，我竟还天真地以为。

他会愧疚。

他会后悔。

真是可笑。

我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，果断地捅向自己的腹部。

“好，我还！”

刀子没入皮肉，一下又一下，直到腹部血肉模糊。

皮肉撕裂的痛感远不及心头万分之一。

我冲他扯出一抹惨笑：“够还了吗？”

傅煜城瞳孔骤缩，声音终于染上一丝颤意：

“你疯了吗！别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赖账！”

“我警告你，今晚是最后的期限，钱必须还清！”

绝望将我紧紧裹挟，但我却笑了。

“看来……还不够。”

“那这条命，全给你。”

说完，我举起刀，狠狠划向脖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