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老宅离开后,我开车去了顾清时的公寓。
在这里,我们一起度过了整整六年。
打开门,到处都是曾经亲密相拥的回忆。
眼眶酸的难受,我抬手压了压。
很好,已经不再有眼泪。
翻出最大号垃圾袋打包好自己的全部私人物品扔掉,删掉了指纹锁上的指纹。
短短一上午,便将自己所有的痕迹一点点抹去。
直到房子里,再也看不出这里曾经生活过另一个人。
从公寓出来,右边脸颊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那颗智齿,依旧困扰我很久,发炎时常常在夜里辗转到一两点才睡着。
忽然觉得我对顾清时的感情就像这颗智齿,虽然早就明白长痛不如短痛,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拔除。
这次,发炎肿痛再也无法磨合。
拔除后,虽留空洞,却也重归清爽。
如同告别错的人,终会迎来新生。
巧合的是,私立诊所接诊的牙医竟然是我在临市读中学时的同桌陈星河。
我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他,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和我记忆中「学霸」的模样几乎没有出入。
眉眼还是熟悉的,肤白秀气文质彬彬。
当年我转学时,我们年纪还小,没有手机。
他要来我的新地址,经常给我写信。
这样青涩懵懂的感情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,很快因为妈妈带着我频繁搬家讨生活中断了。
紧张的心,在看见陈星河后缓解了不少。
从口腔医院出来,我约妈妈在外面餐厅见了一面。
接着拜托在三亚旅居的闺蜜帮我选了一栋不错的小独栋别墅。
用我这些年全部积蓄付了首付。
三天后,我和妈妈一起登上飞往三亚的飞机。
顾清时,从此山高路远,任凭世间日月星辰,你我不再相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