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刚睡醒，曾默献宝般站在床边。

“小仪你喜欢这条裙子吗？你快穿上去让我看看！”

他手里的这条裙子我喜欢了很久，却一直没钱买。

如果是之前我早就感动得扑上去抱住他了，现在我扯扯嘴角没说话。

曾默觉得奇怪，刚想说些什么就被***打断了。

他毫无顾及地当我面接了电话，手机那头传来了女孩甜腻的声音。

挂断后他露出无奈的表情。

“小仪，我老板说要我赶紧过去干活了！”

曾默又看向旁边的裙子。

“你今天就穿这条裙子去吧！你穿肯定很漂亮！说不定他们那群有钱人看见你这么漂亮会多给你点小费。”

我笑了笑：“知道了。”

曾默见我这么乖巧，也没多想直接就走了。

我看着那条我曾经特别想得到的裙子，它却时刻提醒着我的一厢情愿。

见他背影消失，我立马给主管拨通了电话。

“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想请假，你找人……”

我话还没说完，就被主管打断了：“请假？今晚来的可都是大人物，王总今晚点名要你，你现在是想让我难做？”

我咬住嘴唇，小腹一阵阵绞痛。

生理期提前了，我现在连站直都困难。

主管轻飘飘地打断我：“你男朋友当初签合同的时候，可没说你这么娇气。”

我浑身一僵。

“合同？”

“合同上写的很清楚，违约的话，赔三倍定金，外加……”

他顿了顿，恶意地压低声音：“你陪酒的照片，会发到你每一个亲戚手机上。”

我疯了般找出那份合同，它被曾默放在了最下面。

这才想起当初曾默递给我的时候说自己已经看过了没有任何问题。

而我的签名落在那里，就像一道卖身契。

包厢里，乱糟糟的灯光刺得我眼睛发疼。

瘸腿的王总眯着眼打量我，像在评估一件货物。

我强压下心里的火气给他倒酒，手一抖酒洒在了他裤子上。

他猛地站起来，一巴掌扇在我脸上。

“***！给脸还不要脸！”

旁边的男人冷笑着拿起红酒，从我头顶浇下。

冰凉的液体顺着头发滴落，我狼狈地站在原地，耳边充斥着哄笑声。

“一个陪酒***什么清高？来这种地方还端架子？”

“就是，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不成？我们王总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！”

我身体忍不住颤抖，指甲深深嵌入了肉里。

“怎么这么热闹？有什么大喜事吗？”

熟悉的味道在我身后出现。

曾默的每件衣服都是我手洗的，那是我最喜欢的薰衣草味道。

我一抬眼对上了曾默，他目光闪躲了下。

他身后的主管看到包厢里这模样也一惊。

林淼捂着嘴看我看似不经意提问。

“姐姐这样也太没有尊严了吧，曾哥哥我们帮帮她吧。”

这不是我第一次见林淼，早在曾默的手机上我就看过了。

确实年轻又漂亮。

她作势要来扶我，却被曾默拽住：“脏，你别碰。”

我看着他们那站在一起般配的样子突然觉得好无趣。

曾默走几步上前蹲在我耳边：“我今天是来谈生意的，你乖一点别闹。淼淼的眼光果然很好，你穿这个裙子很漂亮！”

我低头看了眼自己，裙子早就染上了各种污渍，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。

原来是林淼让他买的啊。

肚子里翻腾，身体摇摇欲坠我几乎要站不稳。

他看我这样眉头微皱，伸手出来要扶我。

“曾哥哥，我的手好像被划去了，好痛！”

曾默没再看我一眼，赶忙去林淼身边拉起她的手查看。

他责备林淼怎么那么不小心，语气却是我许久没感受过的温柔。

我撑起身子，用尽力气拿起酒杯砸到了王总头上。

碎片划伤了我的腿，我却没有感觉。

跌跌撞撞推开人群跑了出去，身后是他们不停歇地咒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