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廷川从没见过我服软的样子。

他瞳孔骤缩，连乔乔也愣住了：

【我妈妈怎么突然那么有手段！爸爸眼睛都看直了！】

几秒诡异的沉默后。

他推开林蔓，主动牵住乔乔：

“好，现在就去做。”

林蔓表情一滞，还想吵吵，却被保镖直接架开。

顾廷川无视四周围的窃窃私语，直接带着我和女儿离开。

一路上，总感觉顾廷川在通过后视镜偷偷打量我。

等取完样本，顾廷川才开口对我说了唯一一句话：

“既然你带着女儿来认我，等结果出来，我会把她接回顾家。”

我心口一钝：

“我不同意！”

“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有这么个女儿，没说要把女儿让给你。”

顾廷川冷笑一声：

“你带着她出现时就应该想过这样的结果，这件事你一个人说了不算。”

“顾廷川，你还是那么无耻。”

“苏馨悦，你也还是和当年一样任性。”

他敛眉冷哼的表情，和那些年嫌弃我时如出一辙。

针锋相对的气氛，仿佛又回到最纯恨的那几年。

我咬牙切齿，拉着乔乔想走。

她却猛一下抱住顾廷川的小腿，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语气软糯：

“爸爸，国外的饭好难吃，你可以带我去吃火锅吗？”

垮着一张可爱的小脸，委屈巴巴。

可她的心声却在着急提醒我：

【妈妈，爸爸就是想用这个方法把你拐回家呀，你怎么听不明白呢。】

我的动作一顿。

顾廷川表情柔和了不少，抱起乔乔就走。

我无奈跟上。

饭桌上，他一边照顾乔乔，一边冷脸斥责：

“突然回国也不通知一声，准备住在哪里，孩子的上学问题怎么解决？你依然和五年前一样毫无计划性。”

“苏馨悦，你能不能让我少操点心。”

管东管西的口吻，和以前的顾廷川有微妙的重叠。

曾经他也是这样。

即使每天跟我说不上几句话，一开口却全是这样的质问：

“为什么又喝了那么多酒？知不知道我又去帮你收拾烂摊子了？下次能不能注意点别让记者拍到？”

看似严厉的关心，曾让我错觉以为顾廷川对我有爱意。

而乔乔，也正是在这点错觉的推动之下，才来到了这个世界上。

只是当结婚纪念日那天，顾廷川张扬地送了白月光跑车作为礼物时。

我自以为的爱意，变成了滔天的恨意，促使我们分道扬镳。

看着乔乔把顾廷川哄得喜笑颜开。

我的内心五味杂陈。

也许乔乔，真的很渴望父爱。

就算我和顾廷川不会再有任何结果。

但我不能再自私剥夺属于乔乔的父爱。

三天后，我和顾廷川共同拿到鉴定结果。

看到乔乔就是他的亲生女儿，顾廷川似乎并不意外，只是捏捏乔乔的脸：

“跟爸爸回家。”

不等我发作。

他又漫不经心瞥我一眼：

“你要是不想跟女儿分开，就跟她一起回顾家。”

乔乔在心里鼓掌：

【好耶，爸爸终于肯打一次直球了。】

【照这个进度发展，爸爸妈妈应该很快就能破镜重圆吧！】

不等我回答。

顾廷川妈妈威严的声音突然传来。

“要不是林蔓通知我，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