厢房中,苏绾不知凭哪儿来的一股子勇气,紧紧捂住眼前这个姓“公孙”的男人嘴,把他抵在了门上。
即便真有不堪的事,也得背着人,苏绾稀薄的理智告诫她。
所以她把人拽进了临近厢房里。
外面的小厮唤了两声,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苏绾胸口难受。
她捂住男子微凉的薄唇,竟然觉得这种触感意外舒服,叫她不想挪开手。
原本是想跟“公孙”说明情况,但出口的声音又软又媚,身子违背主人的意愿,软绵绵靠在男人怀里。
苏绾借着月光仰头看那男子,只觉得他长得过分的好看,眸子狭长初看温润,细看却深邃凌厉。
玉树临风金骨神容,五官虽精致却不显阴柔,眉梢眼尾自带疏离。
苏绾觉得这人很眼熟,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,身体的情况也不容许她仔细回忆。
这药又急又猛,若非早就她咬破舌尖,怕是现在也撑不到。
眼下这情况,再说苦熬到郎中来,已是没有可能。
毒烈的迷|情|药,是会怄出人命的,苏绾像炙在火上。
她抬眸看着眼前面若冠玉的男子,思忖几息。
虽说世人皆把贞洁视若性命,可她若真熬死在此处,弟弟往后何以为生?
命都没了,空守虚名又有何用?
苏绾心头一横,暗道“公孙”不过是国公爷的侍卫,来日重金酬谢,总能堵上他的嘴。
这般一想,发软的身子往男子怀里贴得更紧
“帮我,求你了……”苏绾被***逼得要哭出来,柔夷在他身上摸着。
“公孙”拧眉,推开她的手,与之拉开距离。
这一下子,竟把她推得瘫软在地,清丽雅致的裙摆如睡莲层层铺开。
头顶帷幔滚落,露出藏在下面的绝色容颜,肤如凝脂透出潮红,唇若丹朱点漆轻启喘息,眼含春水波光潋滟。
男子的呼吸,又滞了一瞬。
“你是哪个院子的,怎么跑进这里?”如金玉相击的声音钻进苏绾耳中,让她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。
烈火燎原,理智被彻底冲散。
苏绾觉得身子在着火。
“帮我,公子帮我……我不舒服……”
心里既下决定,苏绾不再矫情,纤细的指尖无意识拉扯开自己衣领,急待某种发泄。
她两腿焦躁无助地绞在一起,手伸向男子衣摆。
苏绾哀求他,贪恋着那缕似有若无的暗香,渴求他的帮助。
可男子如玉琢的像,坐怀不乱,只皱眉垂眸扫她一眼,飞速移开视线。
须臾,又看了过去。
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。
“公子若不帮我,我须得寻别人去……”苏绾声音软媚。
她这样说着,自己攀着门强撑站起,欲要往外走。
她是真要走。
身后高大的男子揽住了她的腰。
“你找我,又要去找别人?当真轻肆。”男子声音低沉,语气十分古怪。
“你张口就来,当真武断,我若非中药,岂会容你糟蹋!”苏绾气急,声音却娇嗔得要命,让人听了像在撒娇。
她低低地抽泣,发泄着身与心的难受。
否则平白无故,谁愿意中这样的药,谁愿意求着一个男人作贱自己?
五小姐和郡主斗气,她成了中计的倒霉蛋。
苏家当年是赫赫有名的商贾,她也是千娇百宠出来长女,只因为她丧母失父,无所庇护,就要受这样的罪。
想摆脱苏家叔婶与后母的死缠烂打,想攀上高门半生无忧,想保护幼弟。
祖母临终给她指的这条路,实在难走。
一颗颗泪珠从娇俏的小脸上滚落,顺着下颌落在男人胸口,洇开湿渍。
“……没有说不帮你。”男人抿了下唇,眉头仍是紧锁。
苏绾蓦然止住抽泣,不解他这句话的意思。
须臾,她懂了。
男子宽大的手掌捞起她的腰,让她依偎在他怀里,另一只手探入她裙摆下。
她落在他臂弯里,软得像是没有骨头,水润得如花苞朝露。
红艳的山茶在他掌中绽放。
“待我去禀明老太君,可在成亲后纳你为妾,不会亏待你。”
“这块玉赠你,以作信物。我尚有要事在身,等下需离开,你可先在此歇息。”
“会痛吗?”
他这样问着,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温柔,生茧的指腹紧贴着她研磨,珠红微肿。
苏绾拿玉来看,不由得骇然,抬眸怔怔看着男子面庞。
记忆与眼前交叠,可下一瞬白光在脑海中乍现,让她无法思考其他。
她像被捞上岸的鱼,离了水,只能无助地翕合着唇喘息。
……
“姑娘,姑娘……怎的又梦魇了?”阿月唤醒了苏绾。
她叹息道:“姑娘受了惊吓,自从前日回来总是梦魇,不如去寺中求个平安福。”
阿月想起那日惊险。
她摆脱掉纠缠的婆子丫鬟,去寻苏绾时,松隐堂附近却围着小厮,说奉国公爷的命,闲杂人等不得进出。
阿月急得团团转,黄莺来了也没办法,只说派人再找找,许是东跨院大迷了路。
此事不敢惊动二夫人、三夫人,更不敢惊动老太君。
直到后半夜,苏绾的奶娘桂嬷嬷才出来说,姑娘已经回去睡下了。
都道是有惊无险,只是那事后,姑娘一连三日,日日梦魇。
阿月看得心疼不已。
“姑娘就当是一场噩梦,梦醒就过去了。”阿月劝慰。
苏绾额头泌出细汗,忙从榻上坐起身,望向窗棂,问道:“什么时刻了?”
“未及辰时,等会该去给二夫人请安。”阿月见她被唤醒,先去外面准备毛巾温水。
苏绾心绪缓和,从枕下摸出小荷包,那荷包中正放着一块红玉。
玉质细腻莹润,雕刻麒麟祥云栩栩如生,苏绾拿着它指尖发颤,心神久久难宁。
倏忽,她听得脚步声,赶紧把这块玉藏起来,抬眸见是桂嬷嬷才松口气。
桂嬷嬷是自幼看护她长大的奶娘。
“……姑娘还在想那件事?”桂嬷嬷给她拿来了换的衣裳。
苏绾眉心颦蹙,摊开掌心的玉,不言自明。
桂嬷嬷看了眼,道:“老奴已经派人打探,国公爷回府那夜,公孙大人没有同行,姑娘见到的许是别的什么侍从。那人要是真死缠烂打,咱们就说他空口白牙污蔑姑娘!
好在姑娘机灵,没落下什么把柄,回来时衣裳、帕子、香囊、头饰,一应都在。
姑娘现在是国公府的姑娘。二夫人虽是老夫人养女,但她知恩图报收留姑娘,定不会叫姑娘受委屈。依老奴看,这玉要不丢弃,要不当掉算了。”
苏绾仍没有说话,面色依旧惨白。
桂嬷嬷不知道,阿月也不知道,这块玉的主人,是怎样一个可怕的人物。
“上京路上,我曾见过这人。”苏绾压不住心底翻涌的不安。
桂嬷嬷听了讶然,上京路上她寸步不离跟着的,姑娘绝对没有见外男的可能。
小说《表姑娘要出嫁,冷厉权臣强取豪夺》 第2章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