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院后,我约了心理咨询师。
中度抑郁的结果我并不意外,只是配合着看病吃药。
曾经工作繁忙的江盛,现在倒是有大把的时间在咨询师门口等着我。
无心收拾,胡子茬啦的蹲在那里等着我
“顿珠,我不会同意离婚的,你也离不了。我可以给你时间去散心,但你记住,你的家在这里!”
我嗤笑:“别在这里恶心我。”
我回了草原,下飞机迎面的风呼啸而来。
吹得脸生疼,我的灵魂却无必轻盈。
仿佛割裂许久的灵魂在此刻合二为一,成了完整的人。
阿爸把房子修的坚固又漂亮,我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把房子打扫干净,染上人烟。
“洛桑老爹家的女儿,我阿爸喊你去吃饭。”
门外是独属于草原的马蹄声和响亮的吆喝声。
即便现代科技再发达,这里依旧淳朴善良。
回来那晚也是扎西老爹喊我吃饭。
饭桌上摆着鲜嫩的羊肉、热乎的奶茶,还有我从小心心念念的鹅。
扎西老爹沉默的抽着旱烟: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,外面过不下去就回家。”
婶子不停的往我冒尖的碗里夹着菜,时不时抹着眼泪说我没以前活泼,外面害人不浅。
蹭吃蹭喝这几天,扎西老爹帮我买了一批母羊和小羊羔。
德吉手把手的教着我怎么喂养,怎么接生。
在这里,我渐渐找到一点又野又刁的感觉。
“顿珠!你的羊羔跑了,快去抓!”
扎西老爹一家跟着我遍地的抓羊,德吉抱着最后一只小羊羔送到我面前时。
我笑的直不起腰:“德吉,你把羊当孩子抱呢,怎么跟小孩子一样。”
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:“你的羊羔是最好的,阿妈让我像祖宗一样侍奉它们。”
我正乐的时候,江盛带着江望野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身后。
他瘦了很多,也沧桑了许多,眼底是长久休息不好的***。
跪在地上哑声求我回去,说他知道错了,他不能没有我。
江盛的日子并不好过。
江氏作为上市公司,向来事有能力者居之。
不然江盛当初也不会选择先创业再继承家业,创业公司就是他交给江氏的投名状。
可江家不止江盛一个儿子,他的叔伯兄弟们对江氏总裁的位置也是虎视眈眈。
上流圈子没有秘密,表面上和气生财,背地里江家的名声坏透了。
把前妻折磨成抑郁症后,放下公司不管不顾的求人原谅。
他们瞧不起江盛,嫌他心里脏。
没了我,他跟江望野三餐从来没合过心意。
江家没了我,却处处都是我的影子。
房间里养的绿植,书房里我买的书,厨房里我买的餐具,沙发上我买的抱枕。
从前回忆里美好的一幕幕,如今像钝刀子一样伤人。
江望野也不似从前听话,总哭着闹着要找妈妈。
江母的唠叨让他心烦意乱,公司的决策频频出错。
江家是持股最多,但江氏并不是非江盛不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