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溪不满道：“那你也该有自己的主见，干嘛处处顺着他？”

“我家装修，聿宁都听我的，我让他睡粉色床单，他屁都不敢放一个。”

我沉默。

五年前我们同居，我也喜欢粉色。

我把床单换成粉色，他宁愿睡地上也不睡床。

后来我换了灰色，他才回床上睡。

我自嘲一笑：“是吗？那他会睡地板吗？”

林溪冷笑，瞟向沈聿宁：“他敢？”

“他现在连***都是我买的卡通款。”

沈聿宁嘴角抽了抽，拍了下她的头。

“睡粉色床单怎么了？你男朋友如果因为这个就不跟你睡，只能说明他不够爱你。”

“亏你还惦记他，死渣男！”

我轻轻点头：

“嗯，你说得对。”

“他也许是真的不够爱我。”

说完这句话，我感觉沈聿宁的目光像刀子一样，在我身上剜了一下。

他声音冷漠：“既然如此，苏小姐就应该自觉点退出，免得打扰别人的生活。”

“可以的话，最好永远消失。”

“自我感动，只会让别人恶心。”

沈聿宁的话，一个字一个字砸进我心里。

自我感动……

我红了眼眶，声音发抖：“你这么了解他，因为你们是同一种人吗？”

“喜欢玩消失，喜欢让别人等，耗光别人的希望，连一句解释都没有，到头来还要说别人是自我感动。我不过想要一个说法，难道我的五年就这么过去了？”

沈聿宁蹙眉，也来了火气：

“没人让你等，爱恨全凭自愿！既然你选择等，那么所有后果，都应该自己承担！”

“还是说，仗着你等了五年，他就应该感恩戴德地娶你？”

一番话，无情又决绝。

我愣在原地。

心中仅存的期待瞬间崩塌。

眼泪流出来。

他说得对，没人让我等。

是我自愿的。

所以今天的下场，是我活该。

“好，我应该永远消失。”

林溪察觉不对，赶紧打圆场，拉着沈聿宁进了房间。

她压低的声音传来：“你疯了？明知道苏染有抑郁症，你还这么刺激她！”

沈聿宁嗤笑一声，充满讥讽：“装模作样。”

我怔怔地站在原地。

过了一会儿，沈聿宁走了。

我忍不住问林溪：“他去哪了？”

她拉着我化妆，笑得甜蜜：“哦，他不是一年多前才正式回来嘛，积压的案子多，得去队里处理下。”

我脑子里嗡了一声。

为什么我不知道？

“对啊，”林溪终于从镜子里看我：“回来商量我们的婚事啊。”

我张了张嘴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脑子里全是那句，他回来过，他回来过。

而我像个***一样，还在边境线上徒劳地翻找着。

林溪拉着我：“走啦走啦，换件衣服，我们去会所。”

“你先去，我收拾一下。”

“那你快点！”

她蹦蹦跳跳地走了。

我目送她离开，提着包出门，直奔机场。

飞机起飞前，我把和沈聿宁有关的所有人拉黑。

手机关机，丢进机场的垃圾桶。

舷窗外，城市的灯火在夜色中飞速缩小、远去。

沈聿宁。

这次是真的，再也不见。